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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o/全员战争W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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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iring/嘉瑞/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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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揭秘【告解礼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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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不老梦(请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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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咪咪,想要评论!❤
———————————————————————————————*/Prologue/
——”爱若不休,便是与死神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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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这个字眼从来都没有在嘉德罗斯的人生里出现过,也从不曾出自格瑞冷淡的口;这个突如其来的字眼好像一下子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眨了几下眼,似乎是在努力辨别真伪。
他只是看着格瑞,他面上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的错愕或是差异,好像还在思考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可他的眼睛却像是落了叶的秋藤,唯有萧瑟与一种隐藏着的沉寂猎猎如荼。
就在格瑞以为他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他说:
“你想要怎么逃?”
这个出乎意料的问句哽住了格瑞,他好半天才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跟我一起走。”
其实在听到这个问句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曾经一闪而过疯狂至极的念想,那么酣畅淋漓地痛快,却又同时让他为自己扭曲自私的阴暗羞愧万分。
——跟我走,把你身上属于RED的责任全都抛弃,把你过去所犯下的错全都忘记,我们把战争置之脑后,一起逃亡;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千山万水,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逃到一个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的地方。
“跟你一起走?”嘉德罗斯低下头重复了一遍,“去往哪里?跟你一起去找银爵,去救安迷修,然后呢?跟你一起回到WHITE?”说完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别傻了,他们不会相信我的。”
“他们会。”格瑞皱眉说道,“丹尼尔他们跟那些腐败的官员不同,不会盲目将战争的罪责归咎在你的身上。”
“而且——”格瑞的眼里好似有难以捕捉的光,他直视着嘉德罗斯,那一抹光照进了他的眼中:
“这几年我一直都在研究有什么办法能够将你脑内的终端和肉体分离,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成果,但也不无进展。”
只有解除了终端,他才能算是摆脱了圣空的控制,才让“逃”成为一个有些微可能性的选项。
嘉德罗斯愣住了。
格瑞不会讲情话,纵使他们已经纠缠了十几年,他也不曾听见格瑞亲口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可此时的这段话言下之意却是如此显白——
我一直都在为能够跟你一起离开做准备。
这句话远比那些似是而非的情话来得深刻。
嘉德罗斯突然别开了脸,他不想让格瑞看见他此刻表情的失控:除了心怮之下的狼狈,还有一种绝对不会出现他脸上的感情。
透过窗外红梅的枝干,嘉德罗斯看见了飞鸟横渡暮雪群山,那些亘古不变的皑皑白雪就如同无数人终其一生等不到的鬓雪白首。他陷入了绵长的沉默,格瑞发现这一次醒来后的嘉德罗斯每一次思考都要用上很长时间,仿佛每一个选择都是对他命运最后的宣判;很久之后嘉德罗斯转过头来,说:
好,我们逃。
在嘉德罗斯离开房间的时候,在门外站了一晚上的雷德和蒙特祖玛立刻簇了上来,然后他们注意到了他身旁的格瑞,有些惊愕,就连总是不正经的雷德眸色也是一沉。
他们知道格瑞跟嘉德罗斯从前的关系,可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诸多事情之后,他们依然能够若无其事地如初相处。
“嘉德罗斯大人,您的身体感觉如何?”
最后是蒙特祖玛先出声问道,比起格瑞,她更关心的还是这个。
“没事了。”嘉德罗斯回答得言简意赅,“倒是你们,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吗?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休息过吧?”
“我们没事!有劳嘉德罗斯大人挂念!”
“那我们走吧。”说完嘉德罗斯很自然地去拉格瑞的手腕,可就是这个看似寻常的举动生生把雷德和祖玛震在了原地。
“嘉德罗斯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雷德嬉笑的语气里含上一分严肃。
“如你所见。”
“是说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吗?”蒙特祖玛不无小心地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不安地握紧了自己的剑。
“不。”嘉德罗斯回复得很快,他像是感觉不到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说出了那个会让平和骤然崩盘的答案。
“是我跟他一起走。”
“嘉德罗斯大人!”蒙特祖玛失控地叫了出来,她看了格瑞一眼,那个甚至含着怨毒的目光仿佛格瑞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您不能跟他一起走!你不能回去——”
“祖玛。”
嘉德罗斯打断了眼见着有歇斯底里征兆的蒙特祖玛,他从未如此地宁静,就像是浴火涅槃后的凤凰,终也有倦鸟归林的一日。
“我想要自己选择一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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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骨刺激起一股疾风,像一把打磨好的刀,把一圈的枯萎灌木削成了一个平整的截面;胜在雷狮反应够快,才没有被这刀锋似的骨刺波及。
“抱歉。”安迷修喘了口气,“最近睡眠不足,我有些控制不好力道。”
雷狮挑了挑眉,对这个道歉不可置否:“你真觉得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连情绪都比从前更易失控了吗?”
安迷修微微一滞:“你知道些什么?”
然后他注意到雷狮的视线集中在他背后的骨刺上:“是这个东西造成的?”
虽然雷狮没有作答,但安迷修知道他猜对了。他没有逼问雷狮,而是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异变后我们的寿命不到十五年,寿命的缩短是不是就和我现在的变化有关?”
“对。”雷狮看着安迷修:“丧尸病毒会随着你不停使用异变的能力不断加剧侵袭你的身体,渗入你的骨血,将你从内而外彻底改造;你会越来越强,但与此同时为了承载这份非人的力量,你的器官会以超过常人数倍的速度衰竭。”
“……也就是说,随着时间增长,我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接近丧尸。”
“不仅是身体机能,你还会越来越失去理性,施虐欲越来越强,直到泯灭人性然然后惨死。”
说着雷狮冷嘲地笑了一声,“联盟为了制造出最强的杀戮兵器,果真是视人命为蝼蚁。”雷狮阴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快意:
“不过他们终究什么也得不到,因为银爵的叛变,现在告解礼计划中成功的实验体除了油尽灯枯的嘉德罗斯,就只余下我们两个。”
“联盟中央里知道你在这里的只有对告解礼计划一无所知的丹尼尔,我在这里更是无人知晓,唯一可以阻止的嘉德罗斯又选择了视而不见;恐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正是他们自己下达的指令将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听出了雷狮话语中对他们将命丧于此的肯定,安迷修突然有点难过:不为这十死无生的命运,只为雷狮这般高傲的人究竟是有多么绝望和痛恨,才能不惜拿自己的性命来报复。
“理性,人性……封城,生化武器,嘉德罗斯……”安迷修喃喃地重复,他好像一瞬间抓住了什么线索,但转瞬即逝。
他抬起头来看雷狮俊美的脸,眼睛像剑锋一样锐利,仿佛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秘密来。
安迷修的表情几乎称得上古怪:
“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在尚未死前异变就达到了极点,我们会变成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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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瑞他们找到银爵的时候,还很意外地遇见了一个人。
卡米尔。
他站在银爵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透着完全不相识的疏离却也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一定要具体描述他们的关系的话,那大概是两个陌生人凑巧因为等待同一个事情的结果而待在同一个地方。
只这一眼,格瑞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说卡米尔这时候也该知道雷狮被困在死城内了,可他面对罪魁祸首却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从雷狮的角度出发也很奇怪,以他对雷狮的了解,如果他打算不留退路地大干一场,那在此之前他也一定会安顿好卡米尔。
银爵看到了嘉德罗斯,而后掠过了雷德祖玛看向他身边的格瑞,竟然罕见地笑了起来:
“你来杀我?你明明知道这毫无意义。”
“那么你呢?明明嘴上说着痛恨,结果却还不是做了一样的事。”嘉德罗斯回击道。
“银爵,我不是来杀你的。”格瑞皱眉,“我要知道开城的方法,没有理由让无辜的人承担你的仇恨。”
“无辜的人?”银爵冷笑,“和‘告解礼计划’相干的人怎么谈得上无辜?”
“那个到底是什么。”格瑞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怎样残酷的东西才能让人恨之入骨。
“你这种明明中选,却没有异化的幸运儿永远不会懂这是多可怕的东西。”格瑞在银爵的眼里看到了通透的恨意:“你不懂就这样放他们自生自灭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看不见他们失去理智后的狂暴,就看不见他们泯灭人性后毫不留情刺穿同伴心脏的冷酷。”
“告解礼计划是为了创造出‘新王’。”
“一个没有弱点,没有人性,所向披靡的王。”
银爵突然似笑非笑瞥了嘉德罗斯一眼,“你不是最清楚这个东西是什——”
“银爵!”
嘉德罗斯一声怒呵截断了银爵的话,但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格瑞没有注意到嘉德罗斯的举动,他突然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嘉德罗斯就是那个所谓的“王”,而告解礼计划也是要创造王;已经有了王为什么还要再造?而且“新王”的言下之意就指的不是嘉德罗斯!
除了嘉德罗斯,发生了异变的人还有……
既然卡米尔此时还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从二号到四号区被封锁开始,他就一直在封锁区内;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在封城前去到四号区找到雷狮,可他没有。
还有嘉德罗斯那不仅仅是出于救他将他从四号区带离的举动,一切都指向有什么必须要把安迷修和雷狮单独困在一处的目的。
格瑞的神情仍旧是克制的,可面上已是一片惨白:“一个没有弱点,没有人性,所向披靡的王。”
他终于懂了。
嘉德罗斯作为原先的“王”终究还是一个“人”。他有七情六欲,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违背指令,会因为自己的感情选择背叛。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王”,而他们想要的是更加,更加冷酷,残忍如同斗兽一般的“王”。
为了让这样的“王”诞生,首先要让他拥有优于常人的强大战力和意志力;然后再用特制的试剂改造他的生理,赋予他非人类的强大;让病毒泯灭他的人性,成为真正战火不休的阿修罗。
最后,把能够满足这一切条件的“中选者”困在同一处绝境中,利用丧尸病毒催化异变,让他们在彻底失去理性后相互厮杀,活到最后的那一位就是最终加冕的“新王”。
这就是“告解礼计划”。
这样的试验银爵已经目睹经历了无数回。他曾千次万次眼睁睁看着他的战友们在实验中变得疯狂,彼此厮杀,最后却全部失败一并坠入深渊。
而这一次,他们不惜牺牲一座城作为告解礼计划的实验地,显然是有什么成功的希望给了他们孤注一掷的勇气——
“新王”一定会在安迷修和雷狮之中诞生。
安迷修和雷狮之间只能存活一个,活下来的那一个也会变成丧心病狂的怪物。
“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明明如此痛恨这个计划,为什么还促成了它的成功?”银爵看着格瑞发问道,背光中他的神情狠戾。
“我要让联盟那群傻子用自己的命来明白——他们自以为创造出神的野心是多么愚妄!他们造出的怪物只会把一切都毁灭殆尽!包括他们自己!”
流亡军所谓的背叛从一开始就根本只是告解礼计划的一环,而为了这个疯狂的计划,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逝去。
对“血染黎明”战争残酷的恐惧让人们制定了最初的“告解礼计划”。在经过无数次失败后,才终于有了嘉德罗斯的诞生。
嘉德罗斯是亿万分之一的奇迹,接下来他所有的复制品全部失败。
可随着时间过去,嘉德罗斯越来越表现出作为“王”的失格,所以对他失望的人们重启了新的“告解礼计划”。
于是安迷修,雷狮,他们一个个沦为了牺牲品,罪恶的洗礼再一次席卷。
而让嘉德罗斯背弃使命的人是他。
原来一切罪恶的溯源竟然是他。
为什么一份看似简单的爱却要背负这么沉重的罪孽?
格瑞的目光在银爵和嘉德罗斯之间徘徊,最终落在了嘉德罗斯的脸上。理智告诉他这不全是他的错,可他却依然被这负罪感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能提逃?他怎么能用那么多人的血为自己铺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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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瑟罗贝拉王女侧身立在窗前,看到无边无垠的白雪地上,有一株待雪草*悄悄冒出了头。
她低喃:
“春天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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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雪草:也叫雪滴花或雪花莲,花语是——希望。(但在英国的一些地方它也被视作死亡的象征)
据闻是一年中开得最早的花,它的盛开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剧情解析】
格瑞分析出了“告解礼计划”的大部分内容,但并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