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ka_♠

I can't be selfish with you.
Why you can't know this?

【嘉瑞】[哨向]-通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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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螺丝的生贺!明天实在有事所以只能提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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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向梗 (不过大概和普通的哨向有挺大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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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点评 

BGM:Breathless—SHayne Ward

https://bd.kuwo.cn/yinyue/3678636?from=bai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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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嘉德罗斯觉得这世上大部分的人大概都是这类人,他们明明对他人的痛苦一概不知,却能够堂而皇之地站在高处对他们指指点点;作为人造人的他更是如此,因为他本身都不能被称之为是“人类”,于是那些人类就理所应当地认定他只是一个机械,不会有任何的痛觉与情感。

 

虽然在漫长的时光里连他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他是王,所以他不允许自己身上出现那些示弱的东西。

常人的一切根本无法衡量他。那些人为他创造了完美的基因,早早为他准备好了那顶王冠只等着他前去攫取。嘉德罗斯的存在就如同是在讥讽这世界上大部分连分化都做不到的凡人;普通人在十二三岁时才会开始进行分化,而他分化为哨兵的时间却是他刚刚从人造子宫内出生的那一刻;而从他诞生初伊,他就开始孤身行走在荆棘遍布的成王之路,冥冥之中这就是命中注定;在他九岁肆虐于各个在他途径之处变得荒芜贫瘠的星球之际,他舔着刀尖上敌人的血,眼底被一片血红的世界染成猩红。

 

——他觉醒为了黑暗哨兵。

 

 

 

  引自百科 —— 黑暗哨兵  哨兵中最为强大的一种,出现的概率极低,有着极端的自控能力,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理论上不存在情绪失控的时候,不需要向导的辅助。黑暗哨兵形成的原因至今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个黑暗哨兵都是那个时代的王者 

 

 

 

这或许也是嘉德罗斯多年以来一直茕茕孑立的原因。

 

他一个人的强大就足以撑起整个世界,所以他不需要向导这种多余的东西。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去满足自己永无止境的嗜虐欲,他的内心坚不可摧,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令他动摇。

作为顶级哨兵过于敏锐的五感大部分时候甚至让他能够感受到痛苦,就连据闻能让哨兵彻底放松的白噪音在他耳内都同等于切割机。嘉德罗斯实在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恶心的噪音:叱骂声,谈话声,亲吻声,呼吸声乃至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这些声音每一天每一天如同一柄柄刀子无止无休地穿刺着他的鼓膜,又像是冰冷猩黑的血液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四肢百骸,唤醒他体内翻滚不息的暴虐。

嘉德罗斯从不会为这种非人的折磨而感到痛苦么?当然会。他甚至觉得自己过早地觉醒为哨兵正是这个世界对他的惩罚。那些无知的人片面地将黑暗哨兵神化,认为他们彻底丧失对噪音的痛觉,永远是精密的杀人武器,是理论上解释不通但是确实能够存在的永动机。

 

可即便如此,嘉德罗斯仍然没有寻觅向导的欲望。

作为黑暗哨兵的他自控能力与他的破坏力一样出众。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种由于过分优秀带来的痛楚转化为凌虐的欲望,将它们尽数发泄在自己的对手身上。在旁人的眼里处于战斗中的他全然是个嗜血的疯徒,好似情绪彻底失控暴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时候他要命地清醒。

——黑暗哨兵理论上不存在任何情绪失控的时候。

 

他的傲慢不允许他将自己的一部分托付给另一个人,任由自己的精神让另一个人来支配,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也从不觉得有哪一个人可以拥有站在他身侧的资格。

最先察觉出他异样的人是祖玛,她发觉了嘉德罗斯很多时候甚至是无意识地宣泄,那种仿佛试图将疼痛转移的暴力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直觉告诉她继续下去他们的王很可能会崩溃。

于是她跪在他的身侧说,

“您需要一个向导,嘉德罗斯大人。”

 

 

向导?不。

永远不。

 

嘉德罗斯勾起冷嘲的唇角,他们以为他只是无法忍耐生理上的痛苦,却没有人知晓他只是深深明白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填满他灵魂的孤独。

世人都道嘉德罗斯是个万般冷酷又残忍的人,但是祖玛知道论是心狠,他对自己才是真的心狠到惨绝人寰。

 

他宁愿永生忍受站在顶点带来的痛苦,也绝不交付自己的后背。

这是他不灭的骄傲,也是因为他根本不懂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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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是个有缺陷的向导,因为他从来没能平复任何哨兵暴走的情绪。

这意味着他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向导的价值。【塔】给他做了无数次的检验,那些白纸黑字就如同在冷嘲他的命运,可是无论如何都探查不出他作为一个向导却丧失向导能力的原因。

 

即便如此,格瑞也从不认为哨兵,向导抑或是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因为成为什么的样的人是依靠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就像他的发小金某一日突然觉醒为了哨兵,可他除了五感比之前变得更加敏锐之外并没有任何大的变化,还是看起来有点鬼机灵的傻里傻气;而他作为一个向导,依然能够凭借他睥睨众生的实力狠狠踩在一众自视孤高的哨兵头顶上。

 

可直到某一天,这一切突然改变了。

那一天他们正在打斗,格瑞只觉得今天耳畔的杂音特别多,多到甚至让他觉得作呕;像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东西一下一下抓挠着他柔软的心脏,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强自平复自己莫名躁动不安的内心,那种突如其来的烦躁感让他紧握着烈斩的手都不稳了一瞬间。

在他们的武器紧紧相抵时,嘉德罗斯的脸与他挨得非常近。那一刻格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嘉德罗斯的情感像是通过那些看不见的经络汩汩地流向他的大脑,非常炽烈近乎是烧灼的热度让他常年偏冷的身体都烫了起来,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与对战斗的狂热让格瑞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嘉德罗斯金色的眼睛如同种进了他的脑海,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疯狂地抽长开来,他的意识彻底脱离出自己的躯壳,自顾自地伸出手来甚至触碰到了嘉德罗斯孤独又炙热的灵魂。

 

——那一秒钟,他荒谬地觉得嘉德罗斯的心跳与他是同步的。

 

他骤然空白的脑海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远远的有一个模糊而瘦弱的背影立在一片绝芜之上,边缘破碎却又决绝;仿佛觉察到了他的注视,那个身影回过头来——

满目灼眼的金色

 

格瑞如同魔障,他突然很想拥抱嘉德罗斯,想要为他平复那份无边无际令他感同身受的孤独。

他曾以为嘉德罗斯是一篇他永远读不懂的史诗,可这一刻他却突然触碰到了真实的他。

 

格瑞并不知晓当时自己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入侵了嘉德罗斯的精神终端,甚至不由自主地替他拨正了那交错成蛛网的精神刻度,替他平复了每每沉浸于战斗无法自抑的暴动不安。

他后知后觉自己突然恢复了向导的能力。

嘉德罗斯一瞬间停下了手里所有的动作,他站在高处俯视着格瑞,突然勾起了一个极其具有危险性的笑容,他的背后是一只金色的巨虎,和他一样有着金色的眼睛。

 

“离开我的大脑,格瑞。”

“王是绝对不允许被窥视的。”

嘉德罗斯的眼底如同有一团火焰在跳跃。

“你是个向导,就算目前是没有被塔登记的自由体,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分配给某个哨兵。”

 

那一天嘉德罗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格瑞,然后对他说:

“那么成为我的吧,格瑞。”

 

格瑞冷着眼说,

“不,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闭上了眼。

他一直觉得格瑞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可是无论是外表,性格乃至是喜好他们根本就是大相径庭。明明是南与北的极端却莫名有着相似感,嘉德罗斯最初认为是格瑞那极致的强大引起了他的共鸣,挑起了他的兴致,激起了他的嗜虐因子。

 

可直到他发觉格瑞是一个向导的那天,他才明白并不是这样的。

 

那一天格瑞擅自闯入了他从未接纳过任何人的精神图景,抚平了他因为对战而起的狂热,却同时掀起了另一种他不明白的热潮。那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每一次同格瑞对战,他根本就不清醒;他的大脑混成一团浆糊,只凭着一股冲动拼命地靠近格瑞,试图扑上去将他撕碎后拆解入腹。

 

黑暗哨兵应该是永远冷静的杀戮兵器才对。

可是面对格瑞的时候,他失控了。

 

嘉德罗斯从不曾知晓有哨兵能够与向导共享精神终端,但是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地捕捉到了格瑞的大脑,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压迫了他的全身,让他甚至开始细细地颤抖;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这正是每一天每一天他所经受的那种折磨。

原来他从格瑞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是因为,他在格瑞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所有的向导都理应能够平复哨兵狂躁的情感,这正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可当格瑞入侵嘉德罗斯的大脑后,却让他感受到了更深的疯狂。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有格瑞是与众不同的?

一种征服的欲望彻底支配了他的大脑,仿佛作为哨兵的本能一瞬间觉醒了,于是他对他说。

 

“成为我的吧,格瑞。”

 

恍惚间他看见格瑞的背后有一只眸色与他如出一致的雪狐,冷着眼望着他

格瑞拒绝地斩钉截铁,

“不,嘉德罗斯。”

 

“那么你想成为谁的向导呢?你那个弱得不堪一击的渣渣同伴?”嘉德罗斯一点也不意外会被格瑞拒绝,可他就是想要看见格瑞因为自己而瓦解那张冰冷的假面。

“这与你无关,嘉德罗斯,况且你是一个黑暗哨兵,不需要任何的向导。”

“你以为我是想要一个向导?”嘉德罗斯微微眯起了眼,唇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傲慢的势在必得。他从高处一跃而下,转瞬之间就与格瑞距无缝隙。

 

“向导这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本来就不需要。”

他的唇几乎贴在格瑞的耳廓边缘,呼出的热气让格瑞不禁战栗了起来。

“我并不是看上你作为向导的能力,只是你是我认可的对手,我决不允许站在你身边的是无法与你匹配的渣滓。”

 

“你的意愿与我无关格瑞,只要是我想要的,就必须都归属于我。”

这一切都无关情爱,无关那所谓的哨兵与向导相吸的天性,嘉德罗斯根本无所谓格瑞是哨兵抑或是向导,自始至终吸引着他的都只是格瑞这个人本身而已。

只是既然你注定要归属于某个人,那么就成为我的吧。

“是我想要你,格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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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与祖玛快步跟在嘉德罗斯的身后,急切的模样暴露无遗。

“嘉德罗斯大人,【塔】为您筛选出了与您基因匹配度非常高的向导,您可以去接见一下。”

“嘉德罗斯大人,只有基因匹配度高的哨向精神同步率才会高,才能更好地为您祛除噪音的伤害……”

 

嘉德罗斯视若罔顾地在前方走着。

雷德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嘉德罗斯拒绝了无数【塔】为他安排的向导,虽然作为黑暗哨兵的他这样的行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嘉德罗斯第一次主动开口点名一个向导,却是这么危险的人——

 

No.2——格瑞

先不提他和嘉德罗斯的基因匹配度非常低,而且格瑞还是个被判定为有缺陷的向导,他根本无法使哨兵情绪平复!

 

他觉得嘉德罗斯根本就不理解一个哨兵同一个向导结合是什么意思,嘉德罗斯根本还是个孩子,在他眼里格瑞就是个好不容易能够勾起他兴趣的玩具,所以才会在知晓了对方向导的身份后做出这么冲动又不顾及后果的选择。

他不懂哨向之间连同肉体与精神都紧紧地联结在一起的牵绊,他不懂选择了一个向导就意味着他对他之间再也没有秘密可以保留。嘉德罗斯是圣空星未来的王,他还背负着无数人的生命与信仰,他不能做出这样危险的决定!

雷德还想要说什么去制止他们一意孤行的王,可祖玛却沉默着伸手拦下了他。

他们的王从不为自己做出的任何选择后悔,他的命运只属于他自己。

 

嘉德罗斯停住了脚步,他勾起唇侧过身的模样如同一幅悬挂在塔顶的画。在雷德的眼里嘉德罗斯的身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他焚烧自我却也照亮了未来;他有着无所畏惧的狂傲,却比谁都更能看清迷途的道路。

“我是黑暗哨兵,即使没有你们说的那些向导我的大脑也能一样平静,而只有格瑞能让我深陷于更无底的疯狂,让我更加彻底地失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嘉德罗斯金色的眼睛在背光之中煜煜生辉。

“答案是唯一的,你们不明白我到底在渴求什么东西。”

 

“我只需要格瑞。”

 

 

 

 

 

 

 

——“是我想要你,格瑞。”

在格瑞孤身一人逃亡之际,他会一遍又一遍突然想起嘉德罗斯说的这句话。这句话像是一颗炽热的种子种在他的心脏上,烫得他不住揪紧心脏几乎窒息,却又奇异地让他感到温暖。

 

格瑞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或许一直在期待着有人能对他说这句话。

多年前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血亲的尸体身边,整片杀戮的炼狱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他会一次次从梦中惊醒,然后一次次残酷地确认他依旧是茕茕孑立的人;没有人对他伸出过手,没有人需要他的存在。

在他被判定为根本不具有向导能力之际,看着【塔】里那些人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格瑞突然很想冷笑;为什么会失去向导的能力?其实格瑞自己很明白:不是他的生理机能有问题,不是至今为止遇见的哨兵与他匹配值过低,这些都不对!

是他自己——将这些哨兵拒之门外。

他的内心世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越往深处越是泥泞;他不愿意与他人共享自己的秘密,因为他绝不相信有人能够在见到了真实的他后,还愿意接纳他的全部。

绝不。

这份病态的执着对他的身体下了暗示,于是他的大脑自动屏蔽了所有的哨兵,让他成为了一个有缺陷的向导。

 

可就在那一天,面对着嘉德罗斯他的本能却突然根愈。

所以这么多年来,只有嘉德罗斯一个人张狂又恣意地对他宣告:我想要你。

剧烈的疼痛与大量失血让他不禁开始臆想,如果那一天他对嘉德罗斯说了“好”,不管不顾地握住了他的手,那么现在的一切会是什么模样?

 

他大喘着气,手臂上的血液不住地滴落在地面上,视线模糊又混沌,大脑沉重而疼痛。格瑞将自己狠狠摔在一块石板的背后,竭力地隔着厚厚的阻隔去听清那些追兵的脚步声。

好冷。

身体冷得几乎让他战栗,可感官却无限地放大:格瑞能够听见炮火的声音延绵不断,人们的咒骂声近在耳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着他自己的喘息声几乎让他的心脏停跳。

 

在石板被人狠狠揭开的那个瞬间,格瑞觉得自己的眼睛一时间失去了该有的视觉,就如同被一种猛烈的光直射过,在他强自睁开的眼里,嘉德罗斯的身影是不容抗拒的存在。

 

他像是一道曙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嘉德罗斯总能找到他在哪里!明明他们之间什么联系都没有!

就连那些掌控了他基因数据的哨兵们都只能一直追赶在他的一步之遥,可嘉德罗斯却总能够一次又一次将他最狼狈不堪的模样尽收眼底!

为什么他拒绝了这世上所有的人来靠近他,可只有嘉德罗斯令他无从抗拒?

格瑞咬住了下唇,咬出了一道血痕。

 

嘉德罗斯的一只手上全是血,在他的背后尸骸堆砌如山,身后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阴鹜而危险,他笑了起来。

 

“格瑞,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一定能找到你。”

嘉德罗斯在格瑞的身前俯下身来,将他的脸与格瑞无限贴近,呼吸都近在咫尺。

 

“你也很清楚的吧,格瑞,所谓的基因,所谓的信息素,这些维系着普通哨向的肤浅之物根本就无法将我们牵绊在一起;真正将我们狠狠地捆绑在一起的东西,是远比这些深刻入骨的存在。”

他反手扣住格瑞的手腕,低下头亲吻了他。这个吻含着血与热烈,格瑞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嘉德罗斯撕碎。

 

“只有那种印刻在我们灵魂上的东西才能让我们终生被彼此所束缚。”

 

世界一瞬间颠倒,嘉德罗斯俯身欺压在格瑞的身上。他的眼睛在烟尘与火光之中分外的耀眼,格瑞恍惚着自己仿佛正紧贴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灯火,那灯火为他照亮迷途的道路;嘉德罗斯的吻落在格瑞颤抖着的眼睛上,感受着格瑞深陷入自己手臂的手指带着一种孤掷一注的决绝;他们的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紧紧相贴,逐渐点燃的热情都和着硝烟与鲜血的味道。

格瑞颤抖着感受嘉德罗斯没入他身体的那种剧痛,各种痛苦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不住地翻滚,心脏却跳得完全失去秩序;嘉德罗斯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犬齿深陷入他的肩膀,双手却如同禁锢他一般拥抱着他。

那一次次冲撞的力度让格瑞觉得自己近乎濒死,他的眼眶不知为什么变得非常滚烫,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嘉德罗斯的肩膀,想要让他也体会自己那灭顶的疼痛。就像是在拼命试图掩饰自己这一刻全然的失控。

“格瑞,你跟所有的向导都不一样,你不能使哨兵平复狂躁,却能够让你选中的哨兵疯狂。”

嘉德罗斯举起格瑞的一只手臂,闭着眼轻吻在他的手臂内侧,感受那里的脉搏跳得飞快。

 

“所以选择我吧,格瑞。”

“就如同只有你能够令我失控一样,只有我能够让你释放本能。”

“选择我吧,我们是一样的。”

 

格瑞用另一只手盖上自己的眼睛,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仿佛马上就要有什么液体脱离他的眼睛了;他们的精神图景猛烈地碰撞在一起,两个同样孤独的少年跨过死亡,跨过谎言,跨过重重的荆棘终于拥抱在了一起。

 

格瑞,你想要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不停地质问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他们已经十指相扣。他的视线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那个少年的面容在他的眼里像是年轻的神祇,他有着金色的眼眸与金色的头发,如同年轻的太阳化身;他朝着他不容拒绝地伸出手,然后说——

 

他说什么?他在对他说什么?

格瑞在灭顶的疼痛之中竭力地抓住自己的神智,直觉叫嚣着他必须将那句话听清。

 

求你!让我把那句话听完!

那个少年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近,轮廓一点一点地破碎,那句模糊不清的话语也终于落入了他耳内,他说——

 

 

 

——“我想要你,格瑞。”

 

 

格瑞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他将嘉德罗斯与他紧握的手放在胸前,抬起头狠狠地吻上了嘉德罗斯的唇。

他已经孤身在遍布荆棘的道路上前行了太久,就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轮回;终于才等到嘉德罗斯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了他死心塌地留在人间的理由。

 

他们的联结最终建立,精神图景彻底融为毫无罅隙的一体,那种印记这一生都再也不能被抹去。

——你属于我了

 

他渴望着成神,却又舍弃不了人间的一切,于是只能狼狈地挣扎在凡尘;而在这一刻他终于抓住了嘉德罗斯,他是他在人间唯一的一座通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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