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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o/全员战争W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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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iring/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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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的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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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Bu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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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咪咪,想要评论!❤
———————————————————————————————*/Prologue/
——“他们手挽手漫步向前,穿过伊甸园踏上他们孤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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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很快就醒来了,而令所有人感到惊异的是他对自己身上的异变以一种可怕的冷静态度接受了。他主动提出将自己关押在为极度危险的猛兽特制的牢笼内,甚至要求将他与其他所有非医务人员进行重度隔离。冷硬的线管插满他的整条臂膀,那些药剂一管又一管地注射进他瘦削的身体里,而猩红的血液也在源源不断地被抽取出来进行各种化验。
他背上狰狞的骨刺比起初日已经显得缩小了一些,近距离之下还能听见它迟缓退缩回身体内那种切割肉体的声响,旁观者都感到毛骨悚然可当事人却仍是那副冷静无事的样子。这件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丹尼尔那边,然后以一种风驰电掣的速度迅速在联盟内被全面封锁。格瑞是想方设法说服了安莉洁才得以偷偷进到安迷修的病房里。
安迷修背对着他,重伤与身体的异变致使他在短短几日内更是瘦了一层,手上的骨骼突出,皮肤苍白失血,脉络清晰可见。
“丹尼尔中将刚走。”
安迷修转过身来,声音淡漠平和。格瑞看见他的眼窝都瘦得更凹陷了一些,唇上方有不甚明显的一小圈青色的胡渣,战争折磨了他的肉体,沧桑洗礼了他的灵魂。格瑞看得难受,是他致他如此,可他却没能从银爵嘴里撬出一点情报来。此情此景之下他悲哀地发现这一切他都无力辩解,所以最终归于无话可说,只有叫唤他的名字:
“安迷修……”
“不要太靠近我,太危险了。”
“根据检测数据显示,异变后我的身体机能代谢速度大幅度加快,柔韧性提高了15%,力量提升了26%,灵敏度提升了8%,耐力提升了11%,综合身体素质提升了43%。也许RED一直是通过这种方式制造的它们,也许只是我被某种病毒感染了,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现在的我和它们——RED研制出来的生化兵器,丧尸,大概是同类。”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会死,或许彻底沉沦为没有意识的怪物,在得出定论前还是小心为好。”
眼见着格瑞因为他的话语瞠大的眼与握紧的拳,安迷修轻笑了一声;背上火辣辣地疼痛,就像是那场焚了小镇的大火时至今日的诅咒。安迷修看出了格瑞眼里的愧疚,可他不认为格瑞有什么需要向他致歉的理由;只要力所能及,他就绝对不会让布伦达那样的悲剧发生在第二个人身上,为此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他说:
“变成这样的不是你真是太好了。”
格瑞想要折断那碍眼的骨刺剖开安迷修的胸膛,看看这个人究竟是有着一颗怎样纯白的心脏。他第一次认同了雷狮的观点:安迷修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那种。
可格瑞没有意识到,他这种对他人伤痛感同身受的温柔同样地不合时宜。
至少,在战争全面爆发的此时此刻不合时宜。
“格瑞,我见到嘉德罗斯了。”
话锋陡然一转,安迷修仍旧是那副平静的面庞,可眼底却多了执着不休的探究,让人骤生压迫。他看着格瑞因为那个名字瞬间僵硬的身体,却不再打算退让。六年前他曾一言不发地替他藏下了关于嘉德罗斯的那个秘密,是出于对格瑞的保护;却不想那是一颗火种,时隔六年终是化作了焚天的大火 。生化兵器,最强王牌,战争打响……再见不得光的秘密时至今日,也该公之于众了。各有所虑的二人终于视线相交,就像是信念在相互碰撞。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关于,你和嘉德罗斯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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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已经诞生了,希望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
银爵双手抱拳,对着坐在阴影里的人声音毫无起伏地说道,英挺的眉眼间夹着几分厌倦与麻木。
“我知道了,当初决定执行这个计划后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唇亡齿寒;有其他的实验体诞生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不过这应该还不算是彻底的‘成功品’吧,最重要的那个东西搞出来了吗?”
“那个我们会想办法解决,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银爵冷冷地回了过去,“第一阶段的试剂我已经拿给你了,加紧速度让剩下的那个实验体觉醒,那个人已经等不及了。”
“急什么,成果到时候还不都是还给你们的。不过你们也得恪守承诺,战争胜利后拥戴我成为新的王——这么说起来,听说RED的王牌已经觉醒了,看来胜利已经指日可待了?”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银爵听到这句话后脚步一滞,他没有回首,背影孤高又神秘,低哑的声音如同阿玛蒂制造的无价大提琴。
“这是一个忠告。”
“在战争结束前,永远不要轻言胜利。”
“总统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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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罗斯是RED,圣空的继承人。他在第一次内战的时候因为脑损伤失去了从前的记忆,然后我将他排进了WHIITE的编制。”
格瑞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开口就在避重就轻,对嘉德罗斯的过错闭口不提,本能地袒护嘉德罗斯的行径,跳过起因经过只谈结果。
可这一次安迷修显然是打算将所有的事情都一并挑明了说开,他一针见血地阐明他的分析。
“RED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他带回,甚至为此发动战争,清除他的记忆,这证明他本身有着比RED举足轻重的大家族继承人更高的价值。六年前我在守卫塔内找到你们两个绝不是意外,我了解你格瑞,你就是为了他才脱队行动的。你的行动结合他的身份与后来RED突然的和谈……”
利刃劈开空气,迸溅出火光,卷挟着烈火直直地逼向心脏——
“挑起第一次内战的人就是他,对不对?”
格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是嘉德罗斯的罪,他无法也无力替他隐瞒,他干涩着嗓音说:
“是。”
“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
“……”
“回答我,格瑞。这是我以你长官的身份对你下达的命令。”
这是安迷修第一次运用军衔来逼迫他,在这战争已经吹起裹挟腥风号角风雨欲来的时刻,安迷修彻底褪去他所有的温和,强硬地试图去拆解那架设在秘密核心之外的钢筋铁瓦。可格瑞很清楚真正令他甘愿妥协的并不是安迷修的地位,而是他这个人本身的人格。
“……我在替他缝补伤口的时候看见他的脑袋里有一个机械的系统终端,是联盟至今从未达到过的高科技技术造就的精密仪器,因为它竟然做到了与脑内的人体血管血肉密切地贴合在一块;它看着像一个收讯器,但又好像是更加……是因为它被损坏了,所以才致使嘉德罗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
格瑞没有提到从那以后,嘉德罗斯甚至连身体的生理都彻底停止老化,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时间节点。可格瑞知晓那绝不是万古以来人们所追寻的长生不老,这背后透支着无法偿还的代价;而嘉德罗斯脑内的那个终端究竟能够支配他到什么程度,他同样不敢去深想。
格瑞那隐忍又因痛楚苍白一片的面色令他内心的挣扎显露无疑,可安迷修知道自己不能因此心生不忍:在知晓嘉德罗斯与雷狮有所勾结后,关于他的一切就突然变得极度危险了,所以这一次必定要让格瑞毫无保留地交代嘉德罗斯的一切。
“那么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呢?”安迷修想到了几个月前在格瑞颈后瞥见的斑驳吻痕,嘉德罗斯那非同寻常的占有欲,还有格瑞每每望向嘉德罗斯时那种复杂汹涌却又柔和的目光;他想他可能早就猜到了那个答案,只是这份结果于此情此景之下,却残酷得叫他都不忍去想。安迷修对情爱不甚了解,可他知晓这是人心最难自控的情感,是能够刺穿钢筋铁骨百折不挠勇士心口唯一的利刃;他艰难地开口去问:
“你爱他吗?”
闻言格瑞看了他一眼,完全出乎安迷修预料地笑了起来,只是那个笑足以令见者落泪,是碾碎了所有的悲喜才得以凝结定格的表情。
“是。”
“你知道这是——”
“这是错误,是谬妄,是离经叛道,是我九死都不足以偿还的罪孽!”格瑞替安迷修将接下来的话语说完了,他抬起的眼眸里好像落满了潮湿的星屑,支离破碎成镜面;“可是安迷修,你能切开自己的肉,取出骨骼后依然如常地活着吗?我不止一次尝试去割舍这无望的爱,我逼自己去恨让自己去痛,可即便鲜血淋漓,肝肠寸断,即便是被他用枪指着头即便他撕碎我全部的信仰!我仍然做不到。”
“我做不到,安迷修,我做不到……他就是我存活着的一部分。”
格瑞从来是个隐忍而压抑自我的人,这样的控诉与坦诚其实已经不太像他了,更近似于某种歇斯底里。安迷修心中有几分悔意,可他仍是觉得这样对格瑞来说更好。一旁的门突然打开了。从内走出的丹尼尔温和如常的面庞上却好似冻结着一层薄冰。
格瑞的心底是一片荒原。
他太清楚这个秘密一旦被丹尼尔知晓会有什么结果了,他也知道这件事在丹尼尔那瞒不了多久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让秘密曝光的人竟然是安迷修。
丹尼尔没有什么动作,从一旁却猛然冲出一队士兵将格瑞制服在地。格瑞本能地试图反抗却被扎进了一管肌肉松弛剂。霎时间失去气力的身体轻易地就受制于人,身体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安迷修惊诧的叫声自身后响起,格瑞抬起头去看丹尼尔没有表情的脸,却最终只能看清他手里垂下的书,是仿佛命运戏谑一般的,是起点也是终点的《失乐园》,摊开的一页上那几行字仿佛是要扎进格瑞的眼里:
——你是他的肉,他的骨,你是属于他的。
“格瑞,议会判断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战,暂时先冷静一下吧。丹尼尔将“有背叛嫌疑”说得滴水不漏,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格瑞只是触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而不是联盟军纪中罪行最重的叛国罪。
“今天RED对我们的守卫塔发动了袭击,来势汹汹依如第一次内战时,我希望你们都能充分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随时准备好应战”
安迷修已经是那种状态了,议会竟然还是准备让他出战吗?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什么都知道——?格瑞的手忍不住发起抖来。
丹尼尔合上了书,在格瑞身前俯下身。他伸出手替格瑞正了正衣襟上不死鸟的军徽,声音中有几分不易觉察的悲悯。
“放弃那些无意义的想法吧。”
“虽然撒旦值得爱,可我们永远也不该亲吻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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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评价《失乐园》中敢于抗争上帝的撒旦,丹尼尔以撒旦的形象寓指嘉德罗斯。
【剧情解析】
WHITE的最高统帅联盟大总统背地里和RED存在交易,同样和流亡军有所勾结。
第一次内战夺走了秋的生命,丹尼尔因此对嘉德罗斯充满恨意。
WHITE剩下的那个实验体是格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