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ka_♠

I can't be selfish with you.
Why you can't know this?

【凹凸】Wrestling Monsters·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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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o/全员战争W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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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区分记忆和现实,所以加粗部分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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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iring/嘉瑞/安雷/雷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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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Eversleeping-Xandria

背景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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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咪咪,想要评论!❤

———————————————————————————————*/Prologue/

 ——“信仰是黎明,而爱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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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希望你坦诚,这是你最好的选择;现在麻烦你告诉我,就在一天以前的这个时间段,你看到了什么?”

“屠戮这里的犯人长什么样?往哪边走了?”

 

已经在强自压制怒火的探兵最后一次深呼吸,并竭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因为不耐烦而显得太扭曲;而他面前娇小的少女仍是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蜷缩着身径自哆嗦,她不堪一折的手紧紧攒着自己脏白色的连衣裙上挂着的银色十字架,上头除了溅着大小不一的血点,还沾着黑泥;一张苍白的巴掌脸上,一双青绿色的大眼睛里因为恐惧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她低着头自言自语,恍若全然失聪;偶尔用力地在自己惨白的唇上咬出一道道血痕。

 

“……魔鬼,那是魔鬼……”

“恶魔,不对,沙利叶*……妈妈……”

 

显然,她这种倔强的态度彻底触怒了有任务加身必须问出点什么来,却毫无进展在此僵持了快两个小时的探兵,气急败坏之下,他随手抄起桌面上的军棍就朝着小女孩的肩膀劈下——

 

“别不知好——”

“叮——!”

 

黑色的军棍狠狠地敲打在荧蓝色的剑面上,清脆的声响余音未绝,从那通透的剑面上倒映出安迷修英挺肃穆的脸。眼见着他抬臂一挥,探兵只觉得手腕一震,下一秒手里的军棍就飞出去老远,在腐朽的木地板上砸出厚重的声响。

 

“我可不知道,军部什么时候准许我们对一般平民采用这么粗暴的审讯方式了。”

 

安迷修一直看上去是温驯而友好的,所以当他不苟言笑时,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冽更令人胆颤。

 

没有再理会那探兵哆嗦着叫他“中校”,安迷修收起剑,大步走到小女孩跟前,然后毫不在意潮湿肮脏的地面迎着她的面单膝跪下。

 

“别害怕,小小姐。”

“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不知是安迷修自身与生俱来的亲和感发挥了效用,还是受此前安迷修庇护的举动所感染;小姑娘终于颤巍巍地抬起头去看跪下后刚好与她平视的安迷修的脸。安迷修朝她微微一笑,漂亮的绿眼睛令他看上去就像代表善的天使,仿佛能够为人排解所有的困苦,可他的眼底却平静而麻木地悲悯。

 

“说你想说的就好。”

 

                                   

                              【记忆代码清除执行中……61.95%

 

 

自从接到蒙特祖玛遇袭的消息后,嘉德罗斯一直很沉默。

 

美丽的少女躺在巨大的医疗仪器内,她的皮肤与四周团簇着的雷德收集来的白色勿忘我与铃兰花如出一辙。长长的眼睫垂着,嘴唇依然微抿,就依如这个少女从不妥协的坚毅与忠诚。她胸口的起伏很微弱,隽秀的脸庞难得显现出几分脆弱。

 

感受到身旁的雷德是碍于有他在场,才强自压制自己几欲暴走失控的情绪。虽然看不见,但嘉德罗斯知道现在雷德的眼睛一定很红,他的拳头握得死紧,不嬉笑甚至不出声的雷德就像是一场黑云压城的风暴,随时都能毁天灭地。

嘉德罗斯的手里握着刺中祖玛的那支箭,箭尖萃了剧毒,能够令他最忠诚的少女骑士所有的器官开始衰竭,直到迎来痛苦的死亡,箭尾象征联盟的红羽红得扎眼。祖玛被这样一支箭射中背后有太多的深意:是WHITE对他们势力发展的警告;是东西开战前挑衅的讯号;是流亡军的挑拨离间;还是说是联盟打算彻底铲除RED的预告?

 

无论哪一种,有一样结果都不会改变——这支箭彻底撕裂了东西盟区间最后那点可怜的信任。

 

“嘉德罗斯大人。”

 

雷德竭力吐纳了好几回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太充斥着恨意,可那种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活生生挤压出来的沙哑声线还是将他的失控暴露无遗。

“大人,我不知道您对东区是怎样想的,对您和那边的纠葛也不甚清楚。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打压我们的行政权!剥夺我们的军权!抢走我们的任务和军功限制我们的军需补给!在人民面前肆意抹黑我们的行径!践踏我们作为军人的尊严!可这些我原本都可以不在乎的!”

雷德好像哽了一下,那种破碎的声音能够让人心碎。

 

“……但是这次他们伤到了祖玛!他们让祖玛躺在那里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他们撕碎了我的世界……”

 

嘉德罗斯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那支箭,昏迷不醒的少女同样刺痛了他的胸口,有一场烈火和着毒在那里开始肆意地焚烧,让他的心脏几乎都要麻痹。他与雷德对视,对方那种通透的恨意仿佛也从视线中传递给了他。

 

“我知道这大逆不道,可我没有办法。”

 

雷德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顿都如同含着血翻搅,每个字句都在因为恨而止不住震颤。

 

“我没有办法,嘉德罗斯大人。”

“就算是您命令我停止,我也一定要他们,血债血还。”

 

 

 

 

……

 

“你吃苹果吗?抱歉,我手头现在只有这个。”

 

安迷修拿出一个洗得很干净,且削好了皮的红苹果朝着在前带路的小姑娘递过去,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犹豫了很久,才踌躇着伸出手去接。看着她因为饥饿大口啃着苹果的样子,安迷修像是突然被勾起了什么久远的记忆一般,一时眼睛竟有些酸涩。他偏过头试图去转移这种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停下了吃苹果的动作,沙哑着声音唯唯诺诺地答:

 

“Mahonin。”

“我叫Mahonin。”

 

 

 

 

【记忆代码清除执行中……74.21%】

 

 

“警告!有入侵者闯入!入侵者已到达A区!入侵者已经到达——”

 

 

在警报骤然大作不到一分钟后,这艘【Faith】飞行器指挥塔的大门嘭得一声被暴力撞开,将室内所有人的神经都猛地一震,转瞬间房间侧边所有的枪炮就直直地全部指向了格瑞!

格瑞的神情异常平静,手里端着枪,目光中没有任何畏惧之色,仿佛对接踵而来的危机毫无自觉。

 

“以盟约的名义,投降吧。”

 

尤达看了这个神色清冷的青年一眼,冷笑一声,“我们为什么非得答应你,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够奈何得了我们吗?”

 

 

虽然这么说,但尤达还是保持了高度警惕:这个士兵能够单枪匹马闯进他们的飞艇,直面这么多的枪炮也无所畏惧,就证明了他本身不简单;且就在他冲进指挥塔的那一瞬,他清晰地看见了那个青年袖口内漆黑的枪口,只要他想,三秒钟之内,他就能立刻让枪被掌控在手上为所欲为————他确信对方是故意让他看见的,以昭示他并不信任他们,却也不欲与他们大开杀戒的意思。

 

 

“投降?你在做什么狗屁的梦——”

 

一个毛躁的青年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大步走到格瑞跟前,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在目光触及到格瑞俊美的脸时一愣。

 

“如果你们继续维持现状,两分钟之内联盟的军舰就会开火。”格瑞低头飞快扫视屋内所有的人,“联盟现在最新组装的CT-4大口径舰炮,射程能够达到两百八十公里,火力十足,一炮就是轰掉半个海岸基地都不在话下……你们预估自己的飞艇能够承受得了吗?”

 

格瑞勾起嘲讽的唇角,“别想着他们不可能开火……无论东区或是西区,对于你们【Faith】可从来不懂得手下留情。”

 

 

可不知为何,闻言尤达的唇角却反而诡异地上扬了起来,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被彻头彻尾蒙在鼓里的可怜虫;他这异样的表情让格瑞心下顿生不安。

不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估摸着这个时间点飞艇早就该驶入RED的势力范围了,这么显眼的巨舰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可为什么RED却迟迟没有开火?是不敢贸然开火吗?不对,如今联盟内部诛连现象严峻,一次的败绩平摊下来不知多少人要受累;所以任何一次军事行动,在至少要有一名校官以上的军官作保情况下,他们绝不会接受空手而归的结局。联想到尤达那诡秘的笑,这些士兵训练有素的身姿,格瑞登时感到血液开始迅速冰冷。

 

难道说,RED……

 

 

格瑞感到大脑一阵晕眩,他们此次接到的任务是因为【Faith】突然袭击了主塔,所以派遣他们前去镇压;【Faith】派出的战力并不多,理论上来说在东西两区的合作下应该很快就能摆平的,但是现在却出现了变故。

仅凭借【Faith】孤军奋战就想攻陷主塔,那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或许还嘲笑过对方的自不量力;可如果,试图攻陷塔的本就不是流亡军,而是本就镇守着的RED,假借叛军的名义……

 

再也无法按捺了。格瑞转身就跑,密集的枪弹紧跟在他的脚后;左拐后直走200米再下至地下三层。格瑞一边急速飞奔,一边飞快地回忆此前记下的内部结构图,只是在经过电梯时给毫不犹豫地跑过去,直接奔向楼梯,一把抓住扶手就从楼梯间隙内直接一跃而下!

 

抓住了最后一层的楼梯扶手,他顺势而下另一只手的强火力炮对准了飞艇的大门——

 

“砰——!”

 

 

 

 

……

 

“中校先生。”

 

走到途中,Mahonin突然叫住了安迷修,她解下挂在身上的银色十字架,用力在自己白色连衣裙一块干净的地方擦拭干净,然后放在双手的掌心中间,捧着递给了安迷修。

 

她抬着那双绿色的大眼睛,纯洁无垢的眼里映着安迷修的面庞;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害羞,她很快又低下了头,扁着声音有点断续地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苹果,神父说对待他人的馈赠要懂得回报;我没有什么东西,那么只有这个请您收下。”

 

安迷修心下一阵触动,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棕发。

 

“好孩子,虽然我并不信神,但只有这个我收下了。”

 

 

就在安迷修的手指快要碰触到十字架时,从十字架的中央骤然生出了一根黑刺!

 

 

>>>>

 

在跃下飞艇的那一刻,其实格瑞已经猜想到了这个结果。

只不过还想要再多自欺欺人一会儿罢了。

 

塔的周边堆砌着如山的尸体,全是格瑞就算不熟悉也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他们死状凄惨的身躯遍布整条通往主塔的高楼;被血浸漫的道路尽头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背对着他,只用那么一个不甚清晰的背影就屠了他心底的城。

 

格瑞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赤着脚踩在荆棘上,那些属于他队友的血将他的整个足底都烫伤。他知道对方听见了自己的脚步声,可他却没有回头;格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四周的炮火轰鸣震耳欲聋,可他却还能如此清楚地听见对方的话。

 

Stay with me.

 

格瑞知道这是嘉德罗斯对他最后的一次妥协,是他跨过欺骗,跨过谎言,跨过生与死朝着他最后一次伸出手前来拥抱他;他的心底被仇恨与悲愤填满,自认为他是他坠落深渊前最后的光。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句,有太多的质问与宣泄。

 

 

——RED为什么要背叛联盟?

——我们别无选择。

 

——为什么要挑起战争?

——我们别无选择。

 

——为什么,要背叛我?

——……

——什么都不要问,跟我走吧。

 

 

只是这些都无从出口,只用一个眼神他就能读懂彼此。

 

我曾在联盟的不死鸟旗帜前宣誓,这是我的信仰。你曾在高塔之上肆无忌惮地亲吻我,你是我的爱。但是你却撕碎我的信仰,践踏我的爱,将我所忠诚的一切都毁灭!

痛苦无处言语,悲哀人心自知。最终千言万语全汇聚为简单的一个单词。

 

No.

 

嘉德罗斯一身血污,他站在废墟上的身影一眼万年,血光将他的眼底也映照成惨烈的人间炼狱。他微微偏过脸来,那侧脸残忍而嗜血,似乎将最后的一抹笑都吞进了喉咙,他的掌心里是尚还跳动的心脏,另一只手漆黑的枪口指着格瑞的眉心。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全都毁灭吧。

——是你们,该死。

 

 

……

 

此段代码才刚准备执行清除指令,就被人强行地切断。凯莉神情复杂地望向身边站着的男子;他微笑着去看沉眠的嘉德罗斯,看着他因为梦境中的景象挣扎着略显痛苦的眉眼,眼神慈祥就如同神父在垂怜自己亲爱的孩子。

 

“我记得您说过:记忆于Godrose只是无用之物,只会让他越来越软弱',所以要斩断他的软弱切碎他的退路;那么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RED先生没有回头去看凯莉,他垂下眼,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力,令人不自觉想要臣服:

 

——“就像过去的记忆能让雷狮变得更强一样,这些痛苦能让我的孩子所向披靡。”

 

 

 

 

*

 

那长着黑刺的十字架被剑骤然劈断,掉落在一旁的地面上,滚进了泥水里。

 

此时夕阳已经垂暮,唯有叶隙间残余着一星半点的金光。黄昏大半已经被黑夜吞噬,废墟上的红胸鸟扯着歌喉嘶鸣,远处的尖塔上墨绿的藤蔓宛若恶魔拥抱的双臂。

半明半暗之间,安迷修褪去了所有温柔的侧脸甚至称得上是冷鹜。

 

“你早就知道了?”

“你也不像是表面那么温顺嘛,中校先生。”

 

Mahonin脸上那种怯懦乖顺的神情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双手抱着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子。

 

 

安迷修甩去自己剑上因为勾到树梢而沾染上的露水,永远守护自己的剑不会生锈,这是他作为一个骑士基本的素养;他微微垂下眼,一步步朝着Mahonin靠近,声线低沉:

 

“谁派你来的?雷狮?”

 

  会做这种恶劣而无趣的事情的人,除了那个与他最初在军营里碰面,结下梁子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与他纠缠不清恶意相对的男人,安迷修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Mahonin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微笑。就在安迷修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情况骤变!无数的子弹朝着他风驰电掣而来!那种密集的程度简直就像是蜂巢!利用双剑在地上猛得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前翻转规避,凭借着出众的身体反应速度安迷修没有让一枚子弹在他身上炸裂,挥舞着的双剑也成为了他灵活的盾牌;可就在他撑起身去寻觅弹源时,一颗重型火炮伴随着无数的利箭朝着他的身后袭来!

 

 

……

 

……………………

 

 

 

Mahonin看着那山坡边缘被成排斩断的树木,还有受到强冲击力碎成粉末的石块,被炮火熏焦的灌木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血。不久前安迷修就是在此鱼死网破,孤注一掷。她走到那处蹲下身,捡起地上分为两半的十字架放在了那处焦黑的土地里,想了想将没吃完的那半个苹果也放了进去。

 

“让他给逃了?我说过你搞不定安迷修。”

 

雷狮的声音突兀从身后传来,Mahonin用手去沾灌木上的血。在土地上划写,好像是在写谁的名字。

 

“明明比谁都更珍惜骑士最重要的剑,却愿意用它为素不相识毫无干系的小女孩斩断沾满露水的荆棘;绝不为强邪低下头,却能够毫不在意在应当守护的弱者面前跪下;明知道是我将他引领至困境之中,却还在危险来临之际本能将我推开。”Mahonin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只是迷惑不解。

 

“而且其实那个根本不是苹果,而是蛇果吧。”

“雷狮,这个叫安迷修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就是个蠢货,总有着种该死的天真。”雷狮嘲讽地勾起唇,他并不急着去追,以安迷修的性格断然不会就这么离开,他只要在这守着就行。对于那个他当年他第一眼看见便莫名生厌,并且在日后各种任务与碰面中从理念到行动方式都与他大相径庭,且总是处处干涉扰乱他脚步的男人,雷狮只有这么一种评价。


但……那个叫做安迷修的男人身上似乎又还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令人无法抗拒。


目光漫无目的最终落在了被泥土染黑的半个蛇果上,那艳红的色泽在黑土之中分外显眼。

 

“……这么说起来,从前好像也有一个把蛇果当苹果的傻子来着。”

 

 

 ————————————tbc————————————————

 

*沙利叶(Sariel):圣经中的双身天使,一半是象征光明的月之天使,另一半是象征黑暗的堕天使。这里Mahonin用它来形容雷狮。

*Mahonin:(玛伊雅弥):圣经堕天使中的弥漫天使,她代表人类的“谎言”。善于撒谎,善于拖延,善于妒嫉,善于嫁祸,善于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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