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ka_♠

I can't be selfish with you.
Why you can't know this?

【凹凸】Wrestling Monsters·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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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o/全员战争W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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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iring/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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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연정가

背景设定

01     02   03

赶在假期结束前再更一次!明天就要返校了!

悄咪咪,想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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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gue/

——我的心如梦臆般恍惚,它一直在顽固又不悔地寻觅一条空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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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德罗斯在坠落后其实身上并无太重的伤势。

 

他在装甲车倾斜的那一瞬就立即意识到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于是他当机立断一个翻滚进了阴影的三角区域内,蜷缩着护住柔软的腹部与头部,一只手紧紧搭在靴筒内一侧的袖珍枪上,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栏杆,在天翻地覆的震荡中咬紧牙关。

 

摇摇晃晃从地上起身,他拿下嘴里衔着的一块铁片,找了处清水洗净,然后咬牙将腿上一块边缘因沾染到丧尸黏液而开始腐烂的皮肉狠狠剜了下来!暗自吐纳半晌后,他随手撕了些布条将创口包扎上,暂时地止血。

 

炮火仍在交错轰鸣,时不时有坦克的残骸与炮弹坠落到地面,引发接连不断的地震。嘉德罗斯爬上一个高地,盼着找到更好的视角。

 

 

 

原来前线告急是这个意思。

 

【Faith】居然真的研制出了生化兵器……丧尸吗。

 

这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他无比嘲讽地看着那群比他更大的,踌躇满志的士兵们,在丧尸隔着钢化玻璃朝着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活生生将一个沦丧区的平民,在血流成河的地面上撕扯到肠子飞溅,在他连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都发不出之后,和着森森白骨和黏连不断的肌腱嚼烂时—他们顷刻间毫无血色的脸,和俯下身体不住地呕吐的身影。

 

而在下一秒这一切就都消失了,他们乘坐的装甲车剧烈地震动起来,并以一种危险的角度疾速倾斜俯冲下去!在此起彼伏刺耳的尖叫声与领队慌乱无措的指挥声里,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丧尸原本相距甚远而此刻近在咫尺狰狞的面孔。伴随着整个机体撞击到地面引爆的巨大的气流与冲击,在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的那一刻,他们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们被重型CT-1加农炮击中了。

 

 

 

 

嘉德罗斯只刚刚迈出一步,脚尖就踢到了尸体。他眯起眼睛仔细用视线描摹这具尸体:他的身体被难以计数的爆破物穿刺,在背后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半张脸满是血污还保持着死前极度惊惧的表情。

 

那张脸有几分眼熟,嘉德罗斯确信他应该在哪见过他,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怀特?伯格?也许就在前一天,这个年轻的生命还在幻想着自己与敌人英勇作战,保卫联盟内的人们后荣膺加身,而在这一刻他却已经变成了无数消逝的生命中的一个,死不瞑目。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用悲愤还是无可奈何的悲凉来形容更适合,他俯下身,将手伸进他的衣里,将一个类似通行证的东西摸了出来收进自己的裤袋中。

 

这是他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情,如果他能够活下来的话,至少能够将他的名字带回去,而不是只成为一个冷冰冰的数字——他不是死于丧尸之口这也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些人甚至连尸体的碎片都不会留下一片。

 

不出所料将自己已经失效的通讯器摔在地上,有些遗憾这个时候不能听见格瑞的声音;他的掌心因为接触到丧尸腐蚀性的黏液,此刻正泛起烧灼的痛感;他茕茕孑立站在尸骸中央,四周都是一派的绝芜,抬头望向依旧浑浊的天空,耳畔有着战友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声音,他略带嘲讽却又平静地想着看来自己不是这一车唯一的幸存者。

 

吐出咯在喉间许久的一口血,若真是这样,那上天可真待他不薄。

 

 

倏然,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原处细碎的声响,嘉德罗斯用眼神示意那些队友不要轻举妄动,转身潜藏在废墟的掩埋之下,隔着缝隙眯起眼去看,那一边的景象让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枪,神情罕见庄重而肃穆。

 

嘉德罗斯转过头来,动唇对他身后的队员们无声地只说了一个字:

 

逃。

 

 

 

*

 

 

当眼前出现了费洛伦斯家豪气的宅邸时,格瑞的内心变得有些复杂:这是对他而言理当被称作家的地方,而他也确实在这里生活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他离开的这几年却让他与这座熟悉的宅邸的关系,变得敏感而复杂。

 

三十年前的血染黎明战役毁灭了他的故土,让他的姓氏永远只能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苟延残喘;他从出生起就终年终年地与炮火和战车为伴,疾病与伤痛,死亡与绝望,所有不该他在那个年龄所接触的东西早已玷污了他的世界。

 

那一年,是秋将无处可依的他带回了自己的家,是她给了在苍茫大雪中只能茕茕孑立的他一条生路;而在秋死后,如今这座偌大的宅邸里,却只余下尚未成年的金独守着这一切的韶华不再,荣光不复。

 

 

 

坐在餐桌前,他和金两个人都不发一言地就餐,气氛不知为何就有一种隐秘的尴尬。格瑞不知道金在想什么,但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不久前情报局透露的讯息:

 

——嘉德罗斯所在的那支队伍失联了。

 

前线失联的情况并不少见,也有多方的因素会导致这种现象。而且中央在接到情报后,已经及时地调遣了RED的军队前往前线支援;而嘉德罗斯自身的实力格瑞从不怀疑,所以理论上来说不会有任何纰漏;但是那股自从嘉德罗斯离开后就从未消退过的不安感,在那一刻却再一次毫无缘由地将他的大脑攻城略地。

 

格瑞太清楚了,他害怕的绝不仅仅是嘉德罗斯战死。

 

 

 

“格瑞。”

 

金突然出声了,可他面上的表情却没有笑意。

 

当金面无表情时,他的侧脸尤其地与秋相似;格瑞有时候也会觉得很难以置信,因为自从秋死以后,他这个看上去永远都不懂得悲伤为何物的发小就像是一夜之间迅速地成长,就如同一只幼虫,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抽长,化蛹,然后蜕变。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金的声音并不响,但是却很有力度,这代表他是以非常认真而严肃的态度在说出这个问题,说着他就伸出手来握住了格瑞的一只手;格瑞抬起头想让金先放开他的手腕,但是却在触及到对方的眼睛时,怔住了。

 

金的眼睛在黑暗中俞加明亮,像是彷徨又好像带着几分破碎的悲伤。

格瑞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金这样的表情。

 

“自从六年前,你从那场混战中九死一生地回来后,我就感觉你有事情在瞒着我。”

“不,应该说是更早以前开始……”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格瑞开始学会了掩藏自己。尽管其他人都说,格瑞一直以来都是那种冷冰冰的表情,他没有任何变化呀;可金就是知道,他知道格瑞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格瑞了,他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冰层作为保护,生怕一点点的利刃就会伤到他,他眼里的笑意再也无法到底,永远只浮在表面如同须臾的誓言。

 

……

 

金的直觉一直都很强,这种直觉有的时候甚至会让格瑞觉得自己根本无处可藏。

果然,金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头一跳:

 

 

 

“六年前,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年前……

 

血色的记忆伴随着硝烟与烈火翻滚进脑海,欺骗,背叛,屠戮,死别,被炙烤的疼痛仿佛再一次支配了全身,遭到背叛的事实比任何的刀剑弹药都要更加凶狠;他在废墟之中浴血等待着灵魂的腐朽,可却偏要有人以死来逼着他涅槃。

 

“金。”

 

格瑞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闭上了眼睛,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长得心惊的睫毛上,落下一层悲哀的阴影,就像是已经累极的旅者,终于无法忍耐那份疲惫而陷入了长长的休眠一般。

那是他这一生埋藏最深的秘密,哪怕他从来都掩饰得不够好,所以才会让那么多的人看出端倪;他当然也清楚,金是出于担心他才会如此地在意他的异常,他也很明白在秋死后他的发小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所以才会对身边之人一些许微妙的变化都洞察明晰。

 

可他不能说。

哪怕那个人是金。

 

“铃铃铃——!”

是女仆敲响了餐厅的门铃。

 

她恭顺地上前,将手里的纸张交递给格瑞。

“有您的电报。”

 

格瑞只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视线在落在那纸上的字眼时就迅速地冻结成坚冰,剧烈的惶恐与不安如同暴风雨挟持着浓沉的乌云汹涌而来,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是安迷修的电报,内容很简洁,只有三个字却依旧足够让他疼痛:

 

——出事了。

 

 

*

 

尸骸与骨骼,和着肮脏的尘土在地上堆起厚厚的一层,看不出原状的血肉模糊的身体组织碎块,黏在枯死的断枝上。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如同在撕扯头皮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哀鸣。

 

丧尸黏液腥臭作呕的气味近在咫尺,可强烈的病毒辐射造成皮肤产生剧烈的烧灼感,已经令嘉德罗斯无暇再顾及自己胃内不住的翻腾了。

 

荒芜,绝望,这就是我们不得不面对并苟且偷生的世界?

 

嘉德罗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个地方躺了多久,只觉头顶那片浑浊的天空依如初始,炮火一遍又一遍撕裂苍穹,枪弹远远地化成斑驳陆离的光点;身体沉重到不行,大脑只是稍稍传达些许指令给四肢,就会传来触电般撕裂的剧痛。

 

 

 

嘉德罗斯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剧烈的疼痛了,又或者是说,几乎没有人曾让他感受过这样的疼痛,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他会有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的一天。

 

这不是意外,全都是计划之中。

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

 

那些人对他的行动了解到几乎毫无遗漏的地步:从他的身体数据,他的武器喜好,他的行动习惯乃至是他在突发状况下会做出的判断。这种被严密计算片刻不停且直戳要害的攻击能让人毛骨悚然,嘉德罗斯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压着打”的憋屈。

血顺着他的颔骨流下,他的耳鸣重到甚至错觉着自己在这漫天的炮火里听见了潮鸣。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他还有话要告诉那个人。

他还有一句“相信我”的承诺寄放在那个人的手里。

 

嘉德罗斯艰难地爬起来,朝着那尸骸遍地的地方前行;他只前进了几步就有一颗子弹快速击穿了他的膝盖骨,疼痛如烟火炸裂,血水似溪流在他的身下蔓延;可他还是不死心,他用他染血的手试图去摸他前方的枪,然后又是第二发子弹毫不留情地击穿了他的手背,血液瞬间飞溅,在地面上点染出曼珠沙华花瓣的模样。

 

 

恍惚间嘉德罗斯的眼前浮现了他记忆里最初的格瑞。

他躺在阴冷的废墟之下,冷硬的石块瓦砾深深地陷进他的血肉,大半个身躯被烈火烤炙使得他整个人都被分裂:一半在炼狱的大火之中继续被残酷地煅烧,另一半则置身在隆冬的寒冰湖承受永无天日的酷寒。

 

然后他看见了格瑞。

 

就像是一扇永远漆黑将他生生与外界隔离的门被打开了,有阳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脚边,把他永远漆黑的世界晕染上了一抹色彩,如同上帝终于垂怜的救赎。

 

而门外站着的正是格瑞,眉目俊挺,阳光落满身,那头精致的银白发在阳光下仿佛要灼烧起来,而对上他美丽的紫色眼睛一刹那他几乎有一种要溺死的错觉。

 

太过骇人的火光让他的脸看上去似乎要融进整片的阴影里面,格瑞的表情不知道该说是喜悦还是悲伤,这种复杂又矛盾的感情让他更加地神秘而易碎。

 

他对他说:

 

——我找到你了。

 

——我来带你回去。

 

那一刻嘉德罗斯的眼里只剩下了那在火光中燃烧的银发,跳跃的火苗和那双让他几乎能够感受到心痛的紫色眼睛。

 

 

 

……

 

炮火声与枪弹声还在此起彼伏,就像是这片土地最后的悲鸣。

在嘉德罗斯血色的视野里还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雷狮踩在尸骨堆砌的高山顶部,他身上猩红色的军服与他周身铺天盖地的火光相互映照,肩章上荆棘花的标志早已染血,却更显得残酷与冰冷;他擦过了唇角的一点血渍,俯视着下方的嘉德罗斯,神情残忍又悲悯。

 

他说:

——我找到你了。

 

嘉德罗斯微微启唇,吐出的却都只有血;大脑也已经开始混沌不清,可他却又是如此清晰地记得自己还有什么话未能传达。明明他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可还有一个人是他在世间最后的牵绊,是他死心塌地留在人间的缘由。

 

格瑞,格瑞。

 

好像有几个身影走到了他的身边,可他模糊的视野却看不清他们的脸;有人弯下腰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在黑暗席卷来之前的最后一秒,嘉德罗斯好像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说:

 

——我来带你回去。

 

 

格瑞,格瑞。

逃啊,逃啊!

 

你们全都被骗了。

全都被骗了!

 

 

 

——RED叛变了。

 

 

 

 

格瑞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冲进了基地内,安迷修在电报上什么都没有说,可他什么都说了。格瑞知道他自己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他潜意识地还想要再自欺欺人一会儿。

这么多年来他学的最好两件事,一件是欺骗,一件是隐瞒。

 

隐瞒他的战友,隐瞒他的朋友,隐瞒他的家人,甚至是……隐瞒他自己。

拿剑戳瞎了自己的双目,用毒毒哑了自己的喉咙,用针刺穿了自己的鼓膜,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以为这样就能永远不再受伤害。

 

安迷修侧对着他,他一贯温柔的表情不知为何在此刻却显得很悲伤。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是很镇定,但格瑞就是觉得安迷修是在躲避他的目光。

 

终于,安迷修转过了头,格瑞看见了他的眼眶隐隐有红。

他的声音很低,好像这样就能少带来一点伤害。

 

“前线来电了,说此前派遣的支援部队他们——”

 

 

 

“无一幸存。”

 

 

——————————————tbc———————————————

 *主线剧情开启!

*下一章应该会有糖的,恩,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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