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ka_♠

I can't be selfish with you.
Why you can't know this?

【凹凸】Wrestling Monsters·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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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o/全员战争W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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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iring/嘉瑞/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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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Black out the sun.


背景设定

前文01


这一章源老师给画了超级美丽的配图戳这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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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gue/


——“我做了一千零一个梦境,任何一个都不敢轻易忘记,因为第一千零二个梦里再也不会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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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至,露水沾湿了一旁教堂尖角塔顶的旗帜,银色不死鸟在旗面上向死而生,象征着联盟永不灭亡的信仰。

傍晚例行的朝拜已经结束,敲钟告解的修女都早已归去,余下红胸鸟的鸣叫与塔楼内的古钟轰鸣声交相辉映。




在“WHITE”素白恢弘的军事基地门前,是前所未有的壮观阵容。


两台身披猩红披风的铁银色的重型战甲车如同披荆斩棘的战士在最前方开道;其后是好几辆新型特殊混合金长车并行相列,漆黑的亮甲车身上是烫金的联盟徽章标志;最后方还有一台体积硕大的厢型装甲车,透过灰黑色的改装玻璃面,可以看见里面清一色的近卫宪兵手持步枪,神情漠然。


——最中央的长车就这样被护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从远处隔着重重阻隔,只能隐约看见黑色车头点缀的红白玫瑰花簇,坠满金流苏的菱形台布覆盖了车背,更使得整辆车平添几分庄穆的尊贵。

——里面坐着整个联盟至高无上的掌权者,东西军事基地最高统帅。


联盟大总统。



在满是希腊白柱的拱券大门前,作为“WHITE”军事基地最高指挥官,一身全白军装的丹尼尔早已站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是一年一度的例行视察。



在丹尼尔弯下腰来对着从车内款款走出的大总统行礼时,右手作标准敬礼姿势的格瑞却忍不住稍稍挪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

暂且不提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因为嘉德罗斯的暴行而阵阵发痛;他现在虽然背脊挺直,可只有格瑞自己知道,他的腰因为前一夜彻夜咯在地板上酸痛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还能维持这种姿势一动不动不过是出于优良的军人素质。


突然,他敏锐地感受到有人的手朝着他身后伸来;一旁的安迷修不动声色地帮他将后颈的领子拉高了一些,动作快速又隐秘。

格瑞略带疑惑地用余光瞥向了身侧的安迷修。只见这位年轻的中校白皙的面皮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眼神有种诡异的闪躲与尴尬。



那一瞬间,格瑞骤然回忆起了前一夜嘉德罗斯在他后颈处那饱含噬虐意味的吮吻:他温热的唇舌流连在他的皮肤上,尖锐的利齿咬穿他的血肉,酸软麻痹的感触从那一点开始传遍全身……格瑞脸上不由得一阵青一阵白。

难道说安迷修是看见了他后颈上嘉德罗斯留下的………


格瑞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在总统视察的前一夜,本身放任低他好几级的嘉德罗斯胡来就已是万万不该;而事后还被自己的同僚看见了这事抹之不去的证据,更是警惕心全然丧失的表现。

不,他和嘉德罗斯这病态扭曲的关系本身就是罪孽。他们就不该冲破那层隔閡,踩过那道界限!



这一切都有违盟约。


虽说安迷修断不会将这些事情外传,他也是现在的军部内格瑞少有的能全然信任的战友;可若是落入有心之人的眼里,只要在军部内稍加造势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况且,这件事背后将会牵扯出无数复杂隐晦的秘密,安迷修能够察觉到的事情,更加细致冷静的丹尼尔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该死,为什么只要牵扯到嘉德罗斯他就会忘记自己如履薄冰的处境?




果不其然,在接待大总统进入基地内部后,在三层的走廊尽头,暂且得到休息的格瑞就看见了倚靠在墙边的丹尼尔。


这位对联盟虔诚不渝的年轻上将是盟约最好的贯彻者,行走的信仰楷模,WHITE无人睥睨的灵魂领袖。


十年前在被称为圣女的秋战死殉国后,丹尼尔由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中校一举晋升为联盟准将。

他功勋满身,荣标青史,那些欢呼与鲜花将他从泥淖的地面推捧到至高点。他们呼唤着他的名字,可那个真正的丹尼尔却早已随着那个存荣没哀的人一起死去。

从此,那个人以血签下的盟约就成了他唯一苟延残喘的借口。


他永远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因为于他责任与荣誉远胜于生命。

他的公正不阿甚至压过他本性的温柔,他挺拔的脊背永远只会为恪守他对联盟的誓约而弯折。


一切有违盟约的行径他都不会置之不顾。



“格瑞。”

丹尼尔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浅淡而波澜不惊。

“你看那里。”


顺着丹尼尔的视线,格瑞察觉到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正是下方的宴会大厅:微晶的地面在蜜色的灯光映照下反折出钻石一样的光泽;美酒佳肴像是银河一般从高处的台一直依照色彩渐变摆放到低处。红裙似血的贵妇人挽着军装款款的将官眉目嫣然;靴跟与地面的每次敲击都响在卡农的每一个鼓点上。

为了迎接大总统的到来,在议会的指示下军部极尽奢靡地铺张了这样一出圣典。


“…前线联盟与'Faith'的战局已经有了颓势,在偏远地带的人民尚还在流亡军的屠戮下水生火热。而近年来联盟局势动荡不安,各方资源供给都大不如前,甚至已经隐隐有了资源匮乏的征兆。”

“可军部却还在为这些华而不实的庆典浪费大把大把的钱财物资,从不曾设想过救济人民,却拿着军民的血尽肆挥霍。”



他看见下方的WHITE高级将官端着酒杯谄媚地向大总统致敬,灯光将他们的半张脸都迷蒙成虚伪的幻影。


丹尼尔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总统阁下是不是也早就忘记了他最初带领我们立下的誓言?”



——民主是我们联盟的灵魂。


——以盟约为誓,吾之一生都必与联盟之魂共存亡。


不死不休,至死,未休。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质问准备的格瑞如鲠在喉,他知道丹尼尔是在影射地斥责他和嘉德罗斯的事情,但他这少有的悲怆言语之中却又还有着什么更加沉重的东西。


“联盟内部已经开始腐朽,可它仍是我们不弃的信仰。”


丹尼尔意味深长地望了格瑞一眼,从一旁端着香槟托盘的侍卫手里取走了一只细高脚杯,递到了他的手里,压低的声线里不无警告。


“格瑞,如果连你都叛离,那我们又该如何继续维系岌岌可危的盟约呢?”



厚重的军装礼服突然变得更加沉闷不堪忍受,腰间的银制皮扣仿佛将他的内脏都狠狠束紧,张开嘴呕出的都是夹杂着胃酸的血味。

明明丹尼尔半个字都没有提及嘉德罗斯,甚至连半句斥责意味的话语都没有,可格瑞却在他的视线下觉得脸火辣辣地烧,感到自己的行径是如此的离经叛道。



太多排山倒海的记忆与画面在脑内风起云涌,那些被强硬掩藏而从不曾真的消失的罪恶与背叛在地狱的炼火里愤怒不堪地咆哮。

如果这一切都被揭开,那么维系至今的平和都将彻底被撕裂殆尽。



格瑞终于忍不住放下快要晃出来的香槟,近乎是落荒而逃地走到了大厅外的亭台。

夜色凉薄,银色的弯月被黑云盖住了一半,浓沉的黑夜如沉默的苦兽。


他闭上眼感受夜晚的凉风,却错觉着自己嗅到了边境战火纷飞的血腥。



突然他的唇上贴上了什么温热的物事,格瑞猛地睁开眼——嘉德罗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金色的眼睛是那宴会大厅内所有人都没有的澄澈,那张扬的神情还有着未被折损的自傲。



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此,为什么知道格瑞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发尾还有着在密林里等待许久的潮湿,他的身上残余着庭院内红白玫瑰混杂的香韵。

在月光之下,嘉德罗斯的眉眼有着白日内没有的温柔,他的整个眼睛都充盈着能够等到格瑞的愉悦,像是两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大厅内的舞曲声音若隐若现,昆虫的低鸣却是更加撩动心弦。

嘉德罗斯一步跃上了亭台的扶手,转了小半圈,勾唇朝他伸出一只手:


“跟我跳一支舞吧,格瑞少校。”



格瑞觉得自己身体的部分大概是被剖成了好几个碎片,他的大脑在为与嘉德罗斯仍旧延续的交集而疼痛,可他的心脏却在为嘉德罗斯径自朝他伸出的手而欢欣若狂。


嘉德罗斯根本不知道丹尼尔早早地察觉了他们之间不该存在的关系,他也不知晓他在自我的信仰与情爱之间折磨不休的丑态。



这是最后一次了。


格瑞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就让我最后放纵一次吧,让我最后一次打开那扇象牙门去选择嘉德罗斯吧。

他缓缓将手搭在了嘉德罗斯朝他伸出的掌心上。



借着嘉德罗斯使的力,格瑞也跃上了亭台的白色大理石扶手。

站在不过两足宽的扶手表面上不免让人有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但感受到嘉德罗斯握紧了他的手,格瑞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从这高处坠落。


“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相信我。”


嘉德罗斯将他拉近了自己的身畔,他低沉的声音如醇厚的美酒,他眼含笑意,搭住他手腕的十指温柔又有力,那种恰到好处的张扬让他看起来万分夺目而迷人。

在嘉德罗斯引导着他在扶手上起舞时,格瑞心下一惊,居然是Sarabande*。可来不及任他细想,嘉德罗斯已经在此画地为池,拉扯着他步入一场声势浩大的舞宴。

明明没有听见音乐,可格瑞却恍惚着他们身边的确有人在演奏Handel Sarabande。热烈而悲伤,浪漫而汹涌,高贵而靡乱。



嘉德罗斯将他放离又拉回,就像犹豫着要给他自由可又不允许他的逃离。每一次快速的旋转时格瑞都在担忧自己会不会就此跌下高台,可他的每一步却都在嘉德罗斯的控制下恰到好处地踏在扶手上。

热烈奔放与庄重隽永的节奏嘉德罗斯一直切换得很自然。当情调高昂时,格瑞会感到自己的身躯与嘉德罗斯紧贴,那些在舞蹈中不经意的摩挲都会勾起异样的火热;情调低缓时,他们二人又如同只是安分守己地在跳一曲交谊舞,不曾逾越。



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里水钻浮华,觥筹交错,像是这浮躁的大千世界小小的人间缩影;而他们两个人却遗世独立一般肆意地在这亭台的扶手上不顾旁人地起舞。

格瑞骤然想起了丹尼尔意味深长的目光,想到了他在对他说那些话时那悲怆又残酷的语调。


可他仍是在热烈地起舞。



嘉德罗斯,我想成为你的剑鞘,收纳你所有的锋芒为我一人所有;我想成为明亮的灯火,在你所有的路途里照亮你的影子;我想成为一截锁链,在你深陷泥淖时只有我才能垂下手拯救你。

我愿意跪在你的身前,为你将缀满珠宝的王冠双手捧上;我抽走自己所有的生存的空气,只让你是我得以继续呼吸的倚靠。



只此一次,最后一次。




舞步渐渐平息,格瑞被热浪冲昏的头脑再一次冷静下来,今夜是他们最后的狂欢,过了今夜,他和嘉德罗斯再无越界的交集。

他沉默着看着他面前的嘉德罗斯,他的手还被他紧紧地扣在掌心里。格瑞张了张嘴,试图从干涩的喉头里挤出那些他不愿意言说的残酷语句。


“嘉德罗斯,我们……”

 


可还未等他的话说完,WHITE的侦查通讯警报就响彻了整个基地!就像是要把这些沉溺于纸醉迷金的愚昧凡人全都从梦里吵醒!


格瑞心下一凛,这个警报的意味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前线告急。



—————————tbc—————————




*Sarabande:源自波斯的一种舞曲,十六世纪时由于情调过于热烈奔放以“淫秽”之罪被教会禁止。

后逐渐演变为缓慢庄重,含着浪漫情怀与坚定信仰的贵族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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